今天，是中国空军歼-20型战斗机技术验证机首飞12周年纪念日。2011年1月11日，中航工业成都飞机公司黄田坝机场，歼-20型战斗机2001号技术验证机在歼-10S型战斗机的伴随下一飞冲天，拉开了中国空军进入第五代战斗机时代的大门。短短十二年间，歼-20型战斗机早已开花结果，装备多个战区空军的多支航空兵部队，并推出了两个深度改进型。中国空军也凭借歼-20战斗机追上、甚至赶超世界先进水平，而这一切，都是从十二年前的那个下午开始的。
歼-20
同时，就在昨天，央视军事频道在歼-20首飞12周年之际，也专门发出了一张宣传图。图片以歼-20型战斗机“飞向未来”作为主题，作为第五代战斗机的歼-20，正向着远方的第六代战斗机进发。图中配有宣传语：“引领在这头，希冀在那头”。毋庸置疑，这是央视军事在国家媒体的层面上，首次证实航空工业“第六代战斗机”的存在，于是很快引起了军迷们的广泛讨论和热议。
宣传图
对于第六代战斗机这个问题呢……大伊万觉得，不存在才是不正常的，唯一的问题是六代机的技术标准如何定义？现在可能会进展到哪一步？发展的时间节点究竟是怎样的？咱们一项一项来说。
中国六代机在路上了
说站在2023年的节点上，六代机“不存在才是不正常的”。咱们来盘点一下，纵向盘点，歼-20战斗机的技术验证机是2011年首飞的，原型机是在2014年首飞的，装备部队则是在2017年到2018年间。和歼-10战斗机对比，歼-10战斗机在1998年3月23日首飞，2003年设计定型开始装备空军航空兵。
资料图
大概是在同一时期，歼-20项目即进行了预研，仅仅四年之后歼-20战斗机就正式立项了。这意味着，中国航空工业在新一代战斗机的研制上，起码在歼-10到歼-20的跨越中，遵循的是前一代战斗机设计定型后，随即开始新一代战斗机的预研工作，前一代战斗机生产定型、完成新一代战斗机的预研后即展开新一代战斗机的立项和初步设计。因此，随着歼-20型战斗机的设计定型，新一代战斗机也即六代机展预研，并适时立项展开设计工作是很正常的事情，考虑到前年到去年，航空工业不少大佬已经明确提到了相关信息，说不定六代机立项也就是那时候的事。
媒体报道
而横向比较呢，目前各国的第六代战斗机研制项目，或者号称比现有的第五代战斗机领先一代的研发项目已经犹如过江之鲫了。美国的NGAD（美国“下一代空中优势”项目）是个明确把自己定义为第六代战斗机的项目；意大利、日本、英国的GCAP项目（“全球作战空中计划”项目）则号称要比现有的F-35系列战斗机更进一步；德国、法国、西班牙的FCAS项目（“未来空中作战系统”项目）同样把自己称作是第五代、实际上是第六代战斗机项目。这些项目开花结果的时间节点层次不齐，但普遍要求在2027年到2030年间看到真机，形成战斗力要在2035年到2040年间完成，这样看大家的计划进度都差不多。既然这七个国家都有自己的六代机项目，中国航空工业很显然也不可能落后，我们必然有自己的项目。
六代机的性能指标
但是，解决了必要性的问题，更为重要的是咱们的第六代战斗机，标准应当如何界定，可能会有哪些技术需要突破？其实就看NGAD，GCAP，FCAS这三个项目就能看出来了：
NGAD（美国“下一代空中优势”项目）
在整机设计上，第六代战斗机可能会使用更为先进的整机制造技术。包括使用3D打印机身承力框架，智能蒙皮技术，记忆金属，超材料技术等。既确保战机的全包线范围内机动性，又可以提高强度并减重，配合使用新一代吸波材料后，可以确保战机的射频隐身性能得到进一步提高。
GCAP（英日意“全球作战空中计划”项目）
在射频系统上，第六代战斗机必然会采用新一代GaN（氮化镓）材料T/R单元（雷达信号独立收发单元）的有源相控阵火控雷达，且不排除使用共型阵射频天线。此外新一代的EODAS（光电分布式孔径系统）系统和EOTS系统（光电瞄准系统）也必然会成为整机被动探测系统的组成部分。除了这些系统，第六代战斗机估计会在全机的ECM/ESM（电子战）性能上有巨大的提高，原本要随队电抗飞机组织的电子对抗掩护现在甚至可能凭借第六代战斗机自己完成。
FCAS（法德西“未来空中作战系统”项目）
在隐身性能上，各家的第六代战斗机不约而同地强调了全频谱隐身性能。也即不仅可以在传统的X波段（8~12GHz的电磁波频段），S波段（2~4GHz的电磁波频段）火控雷达面前做到低可探测性能，还可以在C波段（4~8GHz的电磁波频段）这种中波雷达、甚至P波段（230~1000MHz的电磁波频段）这种长波雷达面前做到低可探测性能。此外，诸如对于红外探测系统，甚至类似于捷克制“维拉-M”无源雷达这种被动探测系统的反制，也将成为第六代战斗机低可探测性能的发展重点。
EODAS（光电分布式孔径系统），所谓的看穿机体的能力
在航电系统的性能上，目前在研的第六代战斗机，甚至部分第五代、第四代战斗机已经开始强调人工智能系统和有人机-无人机协同作战系统的重要性了。譬如苏-35S型战斗机配备的“决斗”空战AI，虽然只是一个早期的AI，但却开辟了人工智能引导有人机作战的先河。又譬如同样是去年，央视军事频道公布的歼-20带着两架无人攻击机作战的CG画面，都预示了第六代战斗机的航空电子系统，必将在人工智能、有人机无人机空战协同上出现巨大的技术突破。
资料图
在航空武器和遂行的战术任务上，第六代战斗机必然会使用新一代航空武器。比如美军现在在研的AIM-260型空对空导弹，还有AGM-183A空射高超音速飞行器。而在去年的欧洲某防务展上，德国的防务企业也展出了一款新锐的空对空近距格斗弹。和之前不同的是这款格斗弹使用了低可探测性外形设计，这也是首款展出的隐身空对空导弹。这些武器装备、或者概念武器，代表了未来航空武器的发展趋势。装备了这些航空武器后，第六代战斗机除了承担攻势制空和防区外攻击等常规任务，最关键的是可以遂行穿透式作战任务，也即深入对方由自动化防空系统、地导发射阵地和制空战斗机保卫的空中战役地幅展开进攻。
资料图
最后，在航空发动机上，为了确保第六代战斗机的全包线性能，第六代战斗机已经确定必须使用变循环发动机。包括美国预备配备给NGAD的XA-100/101，也包括了法、德、西三国在FCAS项目中并行推进的一个子项目下一代战斗机发动机NEFE，这也决定了我们必须想方设法突破变循环发动机这个技术门槛。当然，变循环发动机门槛现在大家都没突破，进展最快的美国也只不过拿出了技术验证机，这使得第六代战斗机在早期技术发展阶段，使用的估计还是第五代战斗机发动机，但是这对于中国航发工业来说，同样是严峻的技术挑战。
中国六代机的进展猜测
所以，明确了技术门槛，咱们大概也就能看一看第六代战斗机的研发节点和目前的进展了。
中国未来战斗机想像图（第十届“创新杯”未来飞行器设计大赛获奖作品，作者微博@Lovely_Swift）
大伊万的观点，咱们的第六代战斗机，估计会不晚于西方国家、尤其是美国在研的NGAD，也就是在2030年之前出现，其实现在说不定已经有了初步的全尺寸模型了。当然，考虑到研发节点的问题，从概念设计到预先研究，再到项目正式立项会有好几年时间，再从正式立项到详细设计阶段，中间又有好长时间。尤其是考虑到在歼-20项目中，首先出现的是技术验证机，2014年出现的才是真正的原型机，这使得我们的第六代战斗机在刚刚出现的时候，说不定也是类似于YF-22一样的技术验证机，和将来的工程原型机未必完全相同。
资料图
除了第六代战斗机的整机研发，其实第六代战斗机的一些分系统，说不定会优先反哺到第五代，甚至是第四代战斗机的技术改进上。其实歼-10C型战斗机，歼-16型战斗机，某种程度上也都是我军第五代战斗机技术攻关过程中相关技术下放的结果。现在的第六代战斗机，在研发过程中，必然也会带来一些先进的分系统技术，这些技术肯定会用于歼-20型战斗机的改进。比如现在亮相的歼-20双座型，歼-20改进型，谁说它的上边就没有第六代战斗机的技术呢？而这种技术的领先试用，等于是为第六代战斗机的研发提供了足够的助力，咱们的第六代战斗机，就很有可能在这种波浪式推进、迭代式开发的基础上迎来正式亮相。
双座歼-20
总之，对于中国航空工业和中国空军而言，未来已经不再遥远，站在歼-20战斗机研发的成功经验上，中国航空工业已经基本上进入了高性能作战飞机研发的自由王国，也许咱们的第六代战斗机技术验证机，会在未来五年之内出现在大家的眼前，并再度震惊世人，让我们共同期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