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来了，没车了！”3月9日，一位在湖北武汉市东风雪铁龙4S店工作的销售人员接到《每日经济新闻》记者的询价电话时，有气无力地说。
近日，“东风系”品牌车型因高额的政企购车补贴令湖北车市瞬间沸腾。56款燃油及新能源车型，补贴额度从4000元至9万元不等，仅12万就能拿下一辆东风雪铁龙C6，有效期至3月31日……这些抢眼的数字，令春节前还在观望的消费者毫不犹豫地走进了4S店。
据目击者称，有不少外地消费者连夜进湖北，抢购传说中的雪铁龙C6，但4S店已经不再给下订的机会；东风本田4S店内已经看不到现车，连展车都没有了，当地的工厂正在加班加点开足马力，把产能拉满；甚至有4S店防止消费者划车强行购买，已经把展车围了起来……
“人们像买白菜一样买车，这样的场景已经很久没出现在东风雪铁龙的经销门店里了。”上述销售员对记者说。
高额的政企购车补贴令湖北车市瞬间沸腾 资料图 图源：每经记者 孙桐桐 摄
一组数据可以证明当前湖北车市的热度。武汉经开区在3月6日举办的一场座谈会上披露称，活动开启后，神龙汽车的日均订单量增长了984%；参与补贴活动的东风本田则在五天内达成1469辆订单。仅用一个周末的时间，湖北省内东风乘用车各4S店达成订单275辆，较2月日均增长186.5%。
巨额优惠让东风系车型爆了单，其他车企和省份也坐不住了。车市降价潮，正以湖北为圆心，向全国蔓延开来。
3月9日，有消息称，上汽通用旗下的别克、雪佛兰品牌，以及上汽名爵和荣威等已推出限时补贴活动。其中，上汽通用雪佛兰的部分车型可享受最高7万元的补贴优惠。
“雪佛兰的补贴活动面向全国消费者，而别克是部分武汉地区经销商推出的补贴活动。” 一位上汽通用内部人士向记者表示。
除此之外，3月10日，长安深蓝宣布凡在2023年3月10日~3月31日期间下定深蓝SL03并提车（提车以尾款支付时间为准）的客户，下定即享“八重好礼”和2.2万元厂家现金补贴支持政策；上汽大众相关销售人员也发布海报称，上汽大众ID.纯电全系至高立减30000元。到店至高再享10000元大礼，限时成交价13.99万起。
长安深蓝海报 图源：长安深蓝官方微信公众号
网传促销消息 图源：微信截图
比亚迪也促销。3月9日，比亚迪汽车官方微博发文称，比亚迪海洋网两大主力车型宋PLUS和海豹开启专项限时营销活动。比亚迪宋PLUS车系下订可享88元抵扣6888元购车款，海豹下订可享88元抵扣8888元购车款，活动时间持续到3月31日。
比亚迪微博截图
据记者不完全统计，近期已有至少30个汽车品牌推出优惠政策，最高优惠超过10万元，其中合资品牌数量占比不低。有观点认为，随着自主品牌借助新能源赛道强势崛起，合资品牌在国内市场的竞争力出现明显下滑，导致其终端售价发生松动。
来自乘联会的最新数据显示，今年2月，自主品牌国内零售份额为51.1%，同比增长7个百分点。而合资品牌2月零售48万辆，同比下降12%。除德系品牌的零售份额实现0.2%同比微增外，日系和美系品牌均出现下滑，分别达5.4%和1.6%。
正值“洗牌期”的国内车市，叠加愈演愈烈的“价格战”，其未来走向似乎变得扑朔迷离。一位来自豪华车品牌的内部人士坦言已感受到压力，直呼“行业如今内卷严重，开年即决战，起步就冲刺。”
3月10日截至发稿，A股汽车整车板块集体下跌，长城汽车逼近跌停，东风汽车、江淮汽车、长安汽车、比亚迪跌超4%。
有品牌一天卖出近300辆
“非东风系”蠢蠢欲动
此次湖北政企联合补贴的优惠力度可谓“史无前例”。
以东风雪铁龙C6共创版车型为例，根据官方信息，该车最高可享受政府加企业综合补贴9万元。补贴过后，这款曾被称为“总统座驾”，轴距达到2900mm的B+级轿车，“裸车价”仅相当于12.19万元，核算后的落地价格相当于此前售价的6折，与A级轿车——比亚迪秦PLUS DM-i长续航版车型售价基本相同。
而东风雪铁龙旗下另一车型——C3-XR也因其更低的入手价格，吸引了不少消费者现场直接全款支付等待提车。这款指导价为11.39万元的合资品牌SUV，在强力的补贴之下，落地价不到7万元。
C3-XR在强力的补贴之下落地价不到7万 资料图 图源：每经记者 孙桐桐 摄
对此，有网友调侃称：“20万的法系车有很多毛病，什么油耗高不保值烧机油啥的，但是（能买到）12万的C6，这些都是我的问题，和车无关。”“没有卖不出去的车，只有不合适的价格。”
但并非所有的消费者都能如愿“薅到羊毛”。在活动推出后仅4天，武汉某东风雪铁龙4S店销售人员就向记者表示：“我们店已经没有C6了，现在只能付定金，我去帮你联系车。”3月8日，记者联系了另一家东风雪铁龙4S店，工作人员表示：“别来了，没有车了，下订单也没法保证（3月31日前）能交车。”
行情的火爆不仅源于此次政企补贴力度，还与补贴方式和政策持续时间有关。武汉某东风雪铁龙4S店销售人员告诉记者，此次补贴对象仅限于今年3月份购车的用户，消费者需按厂家指导价支付全款或定金，补贴金额分别在购车时和购车后一个月左右返还。这也意味着，如果用户无法在3月31日前提车，或将无法获得补贴。
正是这一时间差，为其它“非东风系”品牌创造了市场空间。
武汉某广汽本田经销商销售人员向记者表示：“如果（用户）没能全额拿到补贴，他们（东风本田）的价格还不一定有优势。”
作为参与此次活动的车企之一，东风本田旗下14款车型的政企合计优惠幅度在1万~6.8万元。其中，东风本田UR-V可享受的补贴金额最高，补贴后售价区间为17.88万~26.18万元。
东风海报 图片来源：企业供图
“现在他们基本上都是卖的‘期货’，没有现车了，都是拿着客户定金让厂家排产，具体能不能赶上补贴时限，谁也不敢保证。”上述销售人员告诉记者，虽然广汽本田并未参与此次补贴活动，但其所在的门店同样提升了优惠力度。以UR-V的“姊妹”车型冠道为例，除最低配车型外，目前终端价格优惠约4.5万元且有部分现车。
事实上，欲“蹭上”此轮补贴热度的“非东风系”品牌并不在少数。武汉某凯迪拉克经销商也发布了“抢！补贴”为标题的海报，其中XT6车型可通过“厂家补贴”和“政策补贴”享受合计10万元的优惠。但该门店工作人员向记者表示，所谓的“政策补贴”并非政府方面提供的补贴，只是厂家与经销商联合推出的“综合优惠”，且部分配置车型也无法享受到上述政策。
据记者不完全统计，近段时间已有至少30个汽车品牌推出优惠政策，最高优惠超过10万元。其中包括品牌官方的活动或地区经销商促销，具体形式除直接降价外，也有抵现、保险补贴、金融贴息、赠送选装包等。
“无论是政府补贴还是车企、经销商加大优惠力度，最终目的都是促进汽车消费。而给出高优惠，在短期内的确能够起到刺激市场的作用。”中国流通协会专家委员会成员颜景辉对记者说。
“湖北不能丢了汽车”
事实上，这并不是湖北省第一次推出政企联合补贴购车。
早在2022年6月，东风公司与武汉经开区就曾联合发布鼓励汽车消费“车十条”。截至今年3月，自“车十条”购车补贴政策出台以来，武汉经开区兑现政策资金5700余万元，15588名购车消费获益拿到了购车补贴。
今年2月5日，武汉市人民政府印发《关于激发市场主体活力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政策措施》（以下简称措施）的通知中提出，2023年继续对购置符合规定的新能源汽车免征购置税。措施还提出，抢抓全省促汽车消费专项政策延期机遇，支持武汉经开区、江夏区联合汽车生产企业和销售企业开展购车补贴活动，活动时间延续至2023年3月31日。
“湖北省推出限时一个月的企业加政府空前优惠的购车补贴政策，展现了汽车大省对稳定、促进汽车消费的政策决心。目前看，到店、下订人群规模向好，短期内或将对中部省份销量结构形成虹吸效应。”乘联会方面表示。
湖北省愿意大手笔投入真金白银拉动汽车消费，与汽车产业对该省经济发展的重要性密切相关。公开信息显示，汽车是湖北省第一大支柱产业，武汉经开区被称为“中国车谷”，拥有8家整车企业和13家整车生产工厂，而湖北省则聚集了约1400多家零部件企业、1578家汽车产业规模相关企业。
值得一提的是，2021年，仅武汉经开区的汽车及零部件产业，便累计实现产值2155.1亿元，占全区规上工业总产值的71.1％；汽车总产量94.3万辆，占湖北省汽车产量的44％。这意味着，武汉单汽车工业这一项的产值就与国内一座三线城市的GDP旗鼓相当。更有业内人士表示，“湖北丢啥都可以，但不能丢了汽车。”
而作为湖北省内最有名的汽车企业，东风汽车集团此时也需要一场“及时雨”缓解困境。根据东风汽车集团公告，2022年该公司汽车总销量为246.45万辆，同比下降11.19%；2023年1-2月该公司汽车销量为262285辆，同比大降48.48%。
东风汽车集团此时需要一场“及时雨”缓解困境 资料图 图源：每日经济新闻
特别是法系车近年来的落寞对东风汽车集团影响颇深。从2016年开始，标致和雪铁龙在华销量逐年递减，疫情三年更是艰难。中国汽车流通协会发布的“中国汽车经销商库存预警指数调查”显示，2023年1月和2月，中国汽车经销商库存预警指数分别为61.8%和58.1%，（预警指数是指库存滞留资金大于用来流通的资金，以50%作为荣枯线，50%以下为合理范围），有80.2%的经销商表示2月销售未达预期，库存压力较大。而早在2019年，东风标致就以3.1的库存系数，位居库存深度超过2个月的汽车品牌首位。
车卖不出去，库存高企，加之即将在今年7月1日实施的国六B排放标准等种种因素，都在令东风系不得不背水一战，“流血”促销。
“湖北这轮政府和企业的大额补贴是扭转汽车销量低迷的强力举措，对市场造成极大的消费选择变化，但其他地方不一定有这个财力。”全国乘用车市场信息联席会秘书长崔东树分析称。
“促销战”遍地开花
湖北车市的火爆，让其他省市也坐不住了。
3月1日，重庆市商务委发布2023年新能源汽车置换补贴及绿色智能家电消费补贴政策。其中，从2023年3月1日起至6月30日，个人消费者置换新能源乘用车的，给予每辆车1000元至3000元补贴。
“此次补贴政策，重庆共统筹拿出4000万元财政资金，其中3000万元用于新能源汽车置换促销补贴，重在发挥财政资金的引领撬动作用，促进消费市场快速回暖复苏。”重庆市商务委副主任彭和良表示，此次补贴还要求参与企业叠加促销政策，协同拉动汽车和家电消费。
重庆要求参与企业叠加促销政策，协同拉动汽车和家电消费 资料图 图片来源：每经记者 陈利 摄
类似的“真金白银”投入还发生在山东。早在今年1月，山东省就宣布，今年上半年将继续发放2亿元汽车消费券，支持消费者购买新能源乘用车、燃油乘用车、报废旧车购买新车，三种购车类型最高分别发放6000元、5000元、7000元消费券。
据记者不完全统计，截至目前，广东、河南、北京、上海、浙江、黑龙江、吉林、山西、云南、海南、贵州、天津等地均出台了促进汽车消费的相关政策，方式也各异，包括延长购车补贴时间、发放消费券或购车补贴、增加购车指标等等。
地方政府大力扶持的同时，车企也在应声联动。除了湖北省本次的政企联动补贴外，3月3日，中国一汽也宣布，其于3月1日至3月31日面向吉林省消费者推出“旗惠吉林——亿元限时惠民补贴”活动，补贴范围涵盖中国一汽旗下全部自主、合资品牌乘用车和轻型货车，补贴总额达1.5亿元，单车补贴金额自5000元起，最高可达3.7万元。
华泰证券研报认为，预计在政策和车企共同推动下，2月起汽车消费有望逐步修复。地方政府补贴政策温和延续，旨在平稳过渡“国补”及购置税减半政策到期后的市场“冷淡期”，将对今年一季度国内乘用车消费形成一定支撑。中国汽车流通协会发布的调查报告也显示，在各种利好政策的刺激下，62.3%的经销商对于2023年度的销售目标有所提升。
实际上，各地的争相出手，其中最重要的原因之一是汽车消费在国民经济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数据显示，当前，汽车消费占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的比重超10%，是扩大内需、稳定消费的重点，更与餐饮、家电、家居等被视为传统消费的“四大金刚”。
正因如此，今年两会期间，汽车仍是被提及的高频词汇，多位汽车界的全国人大代表、全国政协委员都积极发声，针对促进汽车消费等话题建言献策。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中更指出，“支持汽车、家电等大宗消费，汽车保有量突破3亿辆、增长46.7%”。
“各地促进汽车消费的激励政策，包括所谓的政企联动，出台优惠促销政策，都是提振汽车消费，拉动内需的重要手段，也能让消费者从中获益。”颜景辉对记者说。
各地争相出手 资料图 图片来源：每经记者 张建 摄
全国乘用车市场信息联席会秘书长崔东树也认为，目前我国与发达国家的千人汽车保有量相差4倍，国内汽车市场仍有很大发展空间，稳定大宗消费的核心即是稳定汽车消费。2023年，经济增长回暖，个人消费逐步走强，国内车市会有更好的发展空间。
值得一提的是，有观点认为，湖北等地对汽车进行大规模促销，与今年7月1日即将全面推行的国六B排放标准也有一定关系。据悉，国六B排放标准要求汽车尾气中的颗粒物、氮氧化物等污染物的排放量大幅降低，比国六A标准更加严格，部分销量低迷、缺乏相应技术的车企，只能对暂时无法通过国六B排放标准的车型进行停产或清仓处理。
在崔东树看来，本轮促销也是企业在为国六排放标准车型换代清理库存。
不过，颜景辉认为：“不少地区早已开始实施囯6B标准，车企也早已向囯6B切换，各地政府出台促销政策一般不会针对单一车型，厂家或者经销商有可能借此机会清库，但出于这方面原因比较少。”
价格战愈演愈烈？
降价、促销、补贴……在业内人士看来，此次湖北省的高强度补贴，是国内车市新一轮价格战的前奏。
进入2023年，新能源车“国补”归零，特斯拉率先官宣降价，此后问界、小鹏、零跑、极氪、蔚来、广汽埃安、飞凡等多个汽车品牌选择跟随降价，就连广汽丰田、一汽丰田等合资车企也逐渐加入其中。
而在湖北省本轮的汽车促销中，东风本田、东风日产、东风雪铁龙、东风标致、东风风神等均在补贴范围内，足见车市“价格战”的战火已逐渐从新能源车蔓延至燃油车。据不完全统计，截至目前已有至少30个汽车品牌参与到这场价格战，最高优惠超过10万元。有的是品牌官方的活动，有的是地区经销商促销；有的是直接降价，有的则是抵现、保险补贴、金融贴息、赠送选装包等间接形式。
“这种降价促销从一定程度上抵消了‘国补’退出、燃油车购置税减半征收政策到期等带来的影响。‘价格战’是一柄双刃剑，但总体来看，对拉动汽车消费起到了较大的带动作用，也让消费者获得了更多的利益。”颜景辉分析认为。
终端打响“价格战”背后，是车企正直面压力。3月8日，乘联会发布的最新数据显示，2月，国内狭义乘用车零售销量为139万辆，同比增长10.4%，环比增长7.5%。
“没有了今年1月春节假期的低销量因素影响，2月国内乘用车市场表现强于1月，呈现出节（春节）后恢复性增长的特征。但尽管当前国内乘用车销售数据比较亮眼（如新能源汽车和出口量均呈现高增长态势），但对于国内传统燃油车市来说仍比较艰难，行业竞争加剧、新能源车替代效应加强等都给各大车企带来很大压力。”崔东树认为，国内车市正面临较大的转型阵痛期。
终端打响“价格战”背后，是车企正直面压力 资料图 图源：每经记者 张建 摄
不仅如此，中国汽车流通协会发布的最新一期“中国汽车经销商库存预警指数调查”VIA（Vehicle Inventory Alert Index）显示，2023年2月，中国汽车经销商库存预警指数为58.1%，同比上升2.0个百分点，环比下降3.7个百分点，库存预警指数位于荣枯线之上。有80.2%的经销商认为，2月销量未达预期，原因则包括部分经销商表示厂家任务量较高，且在途车辆较多，库存压力较大，资金流转情况较差；市场竞争激烈，终端销售价格混乱，毛利持续走低，导致经营利润下滑；经济回暖，外出务工人员增多，当地购买力不足，导致客流及订单下滑等多个方面。
在此背景下，各车企都使劲浑身解数，以谋求更多的市场份额。一位来自豪华车品牌的内部人士直言，“行业如今内卷严重，开年即决战，起步就冲刺。”
要求增量，降价让利无疑是最直接的方式。从眼下湖北省各4S店的火爆状态，足可窥见汽车促销的快速成效，但或许真实的数据更有说服力。以特斯拉为例，在1月16日官宣降价后，特斯拉在三天时间内便收获了3万辆新车订单。根据公开数据，今年2月，特斯拉在中国市场中的零售销量约为33923辆，环比增幅达到26%，接近三成。
而此次东风系车型的“疯狂降价”举动，则直接将燃油车与新能源车拉向了直面对决的舞台。
根据乘联会最新数据显示，2月国内新能源乘用车市场已逐步调整到位，零售销量达到43.9万辆，同比增长61%，环比增长32.8%，渗透率已达到31.6%，距离与燃油车“分庭抗礼”的时刻越来越近。
而另一边，燃油车的竞争力似乎越来越弱。2022年，车企销量排行榜首易主，比亚迪独占鳌头，一些曾经风光无限的主流合资车企销量却呈现两位数下滑。
一升一降之下，燃油车企已退无可退，如果仍作壁上观，在已经严重“内卷”的市场竞争下，只会越来越被动。
不过，降价也并非长久之计。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合资车企高管对《每日经济新闻》记者说，年初特斯拉的大幅降价实际上已经打破了国内车市正常的生态，如果大家都在不惜亏损卖车，这将不利于中国汽车产业的良性发展。
知名汽车分析师张翔也认为，如果长期进行价格战，车企根本不能盈利，也会牺牲良性的循环。“现在降价只是帮助车企，度过短期的难关，之后价格应该会逐渐回归正常。”张翔判断，国内车市的价格战并不会继续愈演愈烈，到今年二季度可能会停止。“因为今年一季度比较特殊，一方面本来就是汽车销售的淡季，另一方面去年的政策支持比较多，提前透支了今年的消费力。”
但残酷的是，特斯拉仍有降价空间。此前，特斯拉通过零件一体化设计、JIT（Just in time）模式已展现出远超其它车企的成本控制能力。2022年特斯拉汽车销售毛利率高达28.5%，领先于主流豪华汽车品牌。近期投资者日上，马斯克还不断强调，“不认为其它任何汽车制造商可以接近特斯拉的成本”。
是继续跟进降价，还是按照自己的节奏发展？今年，摆在车企面前的这道选择题考验着每位管理者的智慧。
记者|董天意 裴健如编辑|孙磊 卢祥勇 杜恒峰
校对|王月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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